为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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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尧
 
 

[周江周]蓝狐

*抱歉错过了小周的生日……

*改变了文风,因为最近三次烦心事太多……尝试一下。以后不会是这样的了qwq看不懂的话……可以来问我,不过我也可能不明白我在写什么。

*标题与开头结尾皆参考《蓝狐》——松

*大概这样吧,周江周其实无差[。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谈人生的话欢迎来,虽然我觉得我被虐了……他只虐在了我心里并没有被我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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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狐跟高纬地带的石头是一样的颜色。当他们冬天静静地卧在石头边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完全分辨不出来。是的,比起那些在雪中靓丽穿梭的白狐,他们不会在雪地的映衬下微微泛黄或是发暗,而是更加狡猾。要知道雪比那些白狐的皮毛还要靓丽洁白的多。

  那里有只蓝狐,紧紧地依偎在他身下的石头上。颜色重合在一起,任凭风雪压过来,把他和石头的颜色一起染白。他用尾巴挡住风的侵袭,毛妖娆地抖,身子蜷成一团,鼻子埋在大腿底下,眼皮耷拉着,刚好露出精明的黑色瞳孔。这样他就可以观察到那个在积雪覆盖的山崖后面的那个人,他来了很久,藏了很久纹丝不动——在这么偏僻的雪山高地,整整待了十八个钟头。风卷着霜雪扑过来,碰到这样的障碍好奇地把他掩盖,他被包裹起来,像悬崖的一角。

 这只蓝狐一直在警觉着,这个男人是一个猎手。

 

周泽楷爬上山,他试着回想起那只蓝狐的身影,他的颜色比时候还要蓝些。出现到哪了呢?“她想雪中风中的一片蓝色的羽毛,飘过了这一片雪盖,不知踪迹。”

  啊不对,他还留下了印记。周泽楷伸出手,风雪让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比划了下雪地上小小脚印的尺寸。不算大的蓝狐,但也够漂亮了。雪地上有一根毛,闪着光,灰蓝色,他把他捡起来,看了看,又看向远方。

西边的天上布满条状的云,看来暴风雪马上就要席卷而至。

而狐狸去了哪里呢?

目之所及,四野空旷。那只狐狸看来不在附近。

周泽楷直起身来,挺拔了不少,也高了不少。

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却长成了一副绝佳的面孔。这么完美,在风雪中像个精灵。

顺风而行,背着猎枪的精灵步伐矫健。棕色的涂漆并不反光,在闪光的一切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狐狸应该已经察觉到他的气味,不声不响地去了哪里。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多么明显的追踪——你跑啊,我来抓你了。

暴风雪的确要来了,要加快脚步才行。

周泽楷抿了抿嘴唇,在这样的高山上,暴风雪很危险,但是他不愿意放弃等待了那么久的猎物。况且是这么稀少这么漂亮的一只蓝狐。成年的典礼上,如果能给村民们献上一只漂亮的蓝狐,那在傍雪山旁的村子里真是男孩长大最大的证明了。

  他在风雪包围中艰难前行,在踏过一块蓝灰石头的时候,雪淹没了他的腿,再然后,他能够坐在自己的脚印上。

刚开始,他的脚下踩的是石头,那样的行程还不错,但过了不久,雪下得紧了,四周洁白一片。走不了了。风卷着雪花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从天而降,自地而出。

但是跑掉的狐狸如同一道旨意,给了他实实在在的艰苦工作。

 这个天气,狐狸也走不了。

除非他能躲进洞里。周泽楷抱臂缩缩脖子,眯起眼睛。这周围也没有洞。

那他就走不了了。周泽楷想法简单得很,他拉了拉风衣的帽子,抖下一层雪霜。他安安静静地做着一尊雕像。

等呗。

 

 周泽楷穿着一身黑,在一片寂静的雪里面却完全没有不和谐。

 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帅气得不像个人类。他赶着雪橇,腰间别着枪,在雪中反光得厉害。

他带着手套,大大的帽檐撒下的阴影遮住了半边脸,面无表情。来自天上的恶魔。

他抬起头看向四周,眼睛清清凉凉,嘴角带着无意识的笑。真是完美至极。

怎么这么漂亮,这么纯洁。

时隔多年,他又来到的这块地方。雪薄了不少,树稀了不少,脚印开始遍及,猎人的枪声响过几年,占据着生物圈。

蓝狐在这是特产,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只不过是更特了些。毕竟蓝狐那么漂亮,漂亮地和一沓沓钱票一样闪亮。

周泽楷从集市慢慢地走出来,店铺越发稀疏,无一例外都是本地村庄的村民。村民们靠着山发家致富,皮上厚厚的这个或那个带着眼睛的毛,这么冷,那些尖尖的张开的嘴中似乎还会有白气冒出来。说不定真的有?这没什么关系,周泽楷这次来的目的不在这。

周泽楷小时候就展现了猎人的天赋,这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是走出了雪山,他还是干回了本行。他别着枪,被踩的脏兮兮的雪面上拖出痕迹,还是那座山,庄重而威严地立着。

雪山看着他走近,默不作声。太阳反射出刺眼的光,雪山眯起眼睛,负责将他们对焦到周泽楷的身上。一些石子毫无征兆地滚落,小心翼翼地发出回声——

“欢迎回来,熟悉的猎人。”

 

我看到那个狐狸了。

那个蓝色的毛在不远处一闪而过,一定不会错。

周泽楷用力把腿从雪堆中拔出来,靴子里进了雪又变成水,他抖抖脚唤回一些直觉,小心翼翼。现在山里已经恢复了平静,白茫茫一片,掩盖掉所有发生过或正在发生过的错综忙乱,装作一片天气很好我乖得很的表情,殊不知就是个大小姐,谁敢大声些说话一发脾气那就是一个完。

周泽楷放轻脚步——实际上在雪地上这根本没必要,悄悄地靠近那点蓝色。那条大尾巴在外面扭着,不知道在石头后边干什么。

突然那条尾巴剧烈地往石头里缩,把周泽楷吓了一跳。

他皱了皱眉,习惯性地用手摸着腰带——很好,两边的枪都还在。

但他还不想拔。看看这只小狐狸在干什么再干掉他也不急。的确不急。周泽楷年纪不大,但枪法绝对算是一流。隔着半个山峰都能一枪命中,何况单单几步的距离。

那个尾巴是真的漂亮,就算是蓝狐中也是很少见,闪光却柔和得让人舒服。像水。周泽楷想到了村里的一条小江。他的好奇心突然就上来了,他用右手捂住腰带上的枪,想去碰碰看上去很舒服的绒毛——在活着的心脏上的手感和家里地毯会有不同的吧。

——“?!”那只狐狸剧烈地抖动,突然窜到了石头后面。

周泽楷毫不犹豫地把手收回来,直接掏枪。

——“哈喽?”周泽楷直接愣住,枪还没有放下。

——“猎人?恩?”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面色和善得更像是水,一袭浅蓝袍子过膝踏着靴,银色的头发和绒毛扬起来,像画里走出来的少年公子——自然是没那么富贵——一步一顿地走到他的面前。他稍稍绕开了枪口,不着痕迹地皱皱眉。

这个颜色, 是那只狐狸没错。但是那个身子,怎么看都和自己的是一样的人。哪还来的狐狸的样子,倒是那个袍子有点像。周泽楷迅速回神,把枪收好,再认认真真地点头。“嗯。猎人。”

——“猎人我见多了。”这只怪家伙点点头,满意地看着他放下枪,用手玩着自己的头发,绕在手指上再放下。

——“但像你这样,这么有耐心的,还真是……”他用他有些冰蓝的眼睛看着他,笑得一脸温文尔雅。哪来的狐狸样子。

——“而且你这猎人还蛮帅的。”他自顾自地欣赏着,眼睛却不时瞟着枪——周泽楷的手一直没离开过他的枪。

——“有兴趣认识一只狐狸吗?”他绕到他的另一边,对他伸出手,想了想又放下,。

“周泽楷。”周泽楷很快地回答,他看着他一个人在雪地上绕出痕迹,觉得很有意思。

——“哈喽小周,你好。”

——“我是江波涛。”他迎着阳光笑,背景是纯白的板,再往后又陡峭到远方,没有边界。以他为中心,深不可测。

 

 

好像没什么变化。

周泽楷压了压帽檐,有雪花飘到他的帽子上,固执地坚持着却还是一点点软下去,溶成深色的一点。

如果什么都没变就好了啊。

他停下脚步。

又继续往前走。

 

 

周泽楷做梦都没有想过,这种雪山里有一家店。

还是个茶馆。

“小周,我认真的。”江波涛有点苦恼地抖掉袍子上半融化的雪,店里很暖,他忙着生火,把周泽楷已经湿漉漉的衣服挂在一旁,一边还跟僵在椅子上的周泽楷聊着——准确地说,是江波涛自己说着。他哈着气,看着周泽楷从看到炊烟开始就变得啊这不是真的我在做梦这样的表情,解释了一遍又一遍。

“是你们自己不信。我一直生活在这里啊,闲着也是闲着,就开了个茶馆。”他耸耸肩,把半干的手套甩给他,周泽楷回过神来,探身把丢歪了的手套抓回自己怀里。

“我真的是你看到那只狐狸啦。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也就见过我一个罢了。”江波涛笑着,周泽楷嗅到了这个笑容里苦涩的味道。“我倒是很想再找到……,不过,”他指指自己毛茸茸的袍子,“都被你们变成这种东西了。我也没办法。”

“……不是。”周泽楷听到这里,本能地想解释什么——不过还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手上拿着的那件袍子,比他见过的都要漂亮。如果被村里那些猎人看到了,一定会用尽手段把他打来。

“……对不起……”

“没事……我知道这没你事,你这不是第一次来打狐狸嘛。反正……我见得多了。”

他摇摇头,火已经烧开了,发出滋滋的声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回过头对坐在椅子上的人绽开笑容。

“对了,小周。”他认真站好,双手合十。

“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哦。”

你都变成这样了我还杀个鬼。周泽楷在心里嘟囔,也对着他笑。他本就长得极好看,笑起来腼腼腆腆,比火光还艳丽。

以他的位置,绕过门口,不大的店铺整整齐齐,账台台灯俱全,旌旗服服帖帖地挂着。每一个木头桌上都摆着完整的茶具,青黄的液体向上冒着热气。

这么的宁静安好。

却空空荡荡。

 

 

绕过这个山沟,在往插着枯枝的地方行进。

这里有块石头,棱角分明。它的后面藏着狐狸吗?

没有也藏不住。周泽楷摇摇头,雪及膝了,像是自然的白色长筒靴。

还远得很呢。

 

 

“小周你来啦?”江波涛不用转身,也能听出他的脚步声。

不需要分辨,这里只可能存在他的脚步。

“嗯。”他轻车熟路地把大衣脱下,挂在钩子上。

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周泽楷以打猎的理由出来,摸到这家店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

没什么在意,年轻人打猎的次数越多越好,而周泽楷就算是一整天都赖在这不走,也能在天黑前立刻打几只兔子赶回去交差。他已经成长为一个那么出色的猎手,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深受喜爱。

“小江。”他快步走上去,江波涛搅弄着茶叶,有一丝一丝的味道挣扎着长出来。周泽楷很喜欢喝他泡的茶,没有山下那种太过平凡的味道,也不知又是从哪片雪堆下挖出来的茶叶,再加上雪水,那个味道奇特的很,也够吸引人,就那样每天抓住了周泽楷的味蕾。

他环住他的腰,他一年四季都穿着那个袍子——雪山里也只有冬季,那个袍子就是他的绒毛。“小江,……好舒服。”周泽楷曾经好奇地把头埋进去蹭,那些绒毛争先恐后地堆挤着,跟他现在做的一样。

江波涛回过头,鼻尖蹭掉他头上的一些雪花,“小周长得好快。”他笑着,把茶叶倒进筒里。

“已经比我高了。”周泽楷抬起头,高兴地眼睛放光。江波涛的眼睛对着他的鼻尖,他有些不满地撇嘴,“……长得还行。”周泽楷晃晃脑袋,把他的长发抓成一把又放下。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个猎人呢,怎么这么喜欢玩。

江波涛手不能动,甩着脑袋,他的头发就扫过周泽楷的脸,周泽楷就用手去抓,最后直接放到了他的头上,再滑到脖子上轻轻地摩擦着。

周泽楷随着来的次数多,也渐渐随意起来,时不时调戏一下亲亲头发什么的成了特正常的事。更糟糕的是,那个男孩长成了这样帅气的少年,江波涛发现自己不但阻止不了管不住,还挺受用。怎么说都是狐狸来着,脖子一块就算化为人形,没了毛,他还是安心得几乎睡过去,本能地蹭着那只手。周泽楷非常满意,自从他知道,江波涛除了能够化为人形,和所有的狐狸都没有区别后,便搓着手找着机会调戏,喏,脖子攻略了,肚皮还没。江波涛有牙,会咬人的。周泽楷想了想,又开心起来——迟早能挠到的。

  他们也不一直呆在店里,再怎么这店里空空荡荡除了他们也没个人影,有什么好玩的——这也只是单方面的说辞,周泽楷有一次和江波涛在一起,玩了他一天。偶尔江波涛也会变回狐狸来,不过最开始,按照江波涛的说法,是他偶尔会变回人形。当他们要去其他地方的时候,江波涛就会甩着一条银蓝色的尾巴,顶着一背的阳光在雪地里跑得飞快,在雪地上踢踢踏踏出一个个小小的梅花,仗着自己能在及膝的雪面上跑,绕着行动缓慢的周泽楷跳。周泽楷觉得很好笑,他在江波涛又一次跑过来得瑟的时候伸手把他直接从肚子上抱起来,放在宽大的帽檐上。那条尾巴挣扎起来,在他的眼睛前一晃一晃。

 我走不了,你也别想走。

 你把我的人拐进了雪山,把我的心拐进了茶馆和蓝狐。那你这只小狐狸可得负起责任来。

  虽然我心甘情愿。

 

  雪崩。

  周泽楷觉得自己绝对没有发出这么大的声响,直到他看到不远处一只刚用过的猎枪。哪个不懂事的年轻猎人。

  他皱起眉头,不远处不断滚落的石头容不得他多想,越来越近,像是个白色的喷泉,却少了循环系统,没人阻挡只能越溢越多,把所过之处吞没的严严实实。

  这没办法。他果断地滚到更远的地方,紧了紧枪,用手护着脑袋,蜷成一团。

  躲不过,那就上。不是特别大的雪崩,他见得多了。

   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能停留在这些地方。

  珍珠奶茶的雪顶塌陷了,松松垮垮地沉进更深的地方。那些黑色的珍珠被冲击,又坚持不懈地想要浮上来。

  白色的浪叫嚣地到了。

 

“泽楷你这一天干啥去了?”

当周泽楷一天天猎回的东西随着年龄的成长还保留在两只兔子,而却整天整天地往雪山里走的时候,家里的人终于是怀疑了。

 “搞什么呢?村里的枪法比赛啊什么的你不是第一吗?一整天就两只兔子?”

 “……一年。”周泽楷低着头。

 “……我知道你连续一年天天都有两只兔子。”一家人还是能懂一家语的。“但是你不光只能有两只兔子啊。”

“你看看别家的小伙,鹿啊熊啊都有。”

“还有一匹这么漂亮的蓝狐皮。”不言而喻的提示。这可是地位的标志。何况于枪王家来说,早在周泽楷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就应该能有这么个东西了。

“……嗯。”周泽楷在心里撇嘴,话就听那么一半,随便应付着打发也就够了。

没必要这么认真。

不过那个用狐狸皮做的地毯,真的很漂亮。家里人摸着下巴,看着客厅的空地。

 

“泽楷,你知道吗?”

“山里又有蓝狐了。那个颜色,在我见过的蓝狐里也是极品哦。”

“你不愿打,我去打来。”

“家里以打猎为生,猎人也不止他一个。不能在同一棵树上等狐狸撞上来,何况那颗树呆呆的偏就是跟兔子杠上简直乖巧得像个故事。反正一家人都是猎人,本来也就是个同样目标的事。你不打我来,都是一家的长辈,谁不都能让老人家高兴。

“……不要。”周泽楷皱着眉,江波涛和他说过,自己除了会变成人,其余和普通蓝狐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算他更漂亮,这反而会吸引更多的危险。

太危险了。

周泽楷决定增加自己每周去茶馆的次数。

但也不知道谁这么有远见,用那么一个短句概括了世界上所有悲剧的起源。

防不胜防。

你费尽心思,又能怎样?

该来的总是会来。

 

他顺着山崖向下翻滚,一会儿手着地,一会儿脚着地。

其实不算是特别大的雪崩,距离不算太近。保护措施足够,身体素质也早就不是之前能比的了。

他一直保持着清醒,也没被雪埋很久。

他站起来的时候,这么巧,就看到他想找的那个地方。

近在眼前。他看了看,

好像什么都不曾变过一样。

 

 

他在一次出山回来后看到那片蓝就感觉不妙。那么特别,引入心底的蓝色。

不够大,做不成地毯。可惜了。只好是先挂起来,也是一种表示了。

像面旗帜,张扬着说不明的心理。

周泽楷在寒风中矗立了一会儿,然后他进门,与往常一样和家人拥抱交谈,甚至还喝了一碗热汤。

再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冲出家门,拿着枪,收敛起所有的表情,愤怒还有悲伤。

 

茶馆的旌旗飘着,茶香还在,但却不是今天的。那些与生俱来的茶香是冷的,没有今天新鲜的。

空空荡荡的,但一股凉风穿堂而过。没有人生火,但周泽楷觉得整个身子都莫名地热了起来。

他走进内室,那里还有茶叶被碾碎在地板上留下的深绿色的脚印。

他抓起一把细碎的叶子——从那一大筐子里。按理说他还能喝个大半年。

他给自己泡了茶,才发现自己从未学过泡茶。

所有的细节却早已烂熟于心,只是那双手的主人变了。

他不管还冒着滚烫热气的茶水,仰头喝下。有几滴滴在他的衣领上,像是要凝成冰。

他忘了生火。

周泽楷擦擦嘴,细细心心地擦好柜台,抓起枪,头也不回地走。

 

 

茶馆的旌旗飘着,茶香还在,但却不是今天的。那些与生俱来的茶香是冷的,没有今天新鲜的。这么多年,也没有人能来。

空空荡荡的,但一股凉风穿堂而过。没有人生火,但周泽楷觉得整个身子都莫名地热了起来。也许是雪崩时太累了,周泽楷不想去考虑这些。

他走进内室,那里还有茶叶被碾碎在地板上留下的深绿色的脚印,不对,已经被薄薄地雪覆盖了。但他明明白白地记得有。

他抓起一把细碎的叶子——从那一大筐子里。干干瘪瘪,早就是过期产品。

他给自己泡了茶,第二次自己动手泡茶。

所有的细节却早已烂熟于心,只是那双手的主人还没回来。

他不管还冒着滚烫热气的茶水,细细地把它们洒在地板上,那一块的雪溶成一滩,像是一个人在那站着,挡住了雪的入侵,投下一大片湿湿润润的水。有几滴滴在他的衣领上,像是要凝成冰。

他忘了生火。也没必要。

周泽楷擦擦嘴,细细心心地擦好柜台,抓起枪,再回头看了一眼。四周有雪花样的脚印,周泽楷把自己的脚印全部覆盖上去。

雪开始下了。

雪又停了。

想得太多,这又不是什么童话。

也许从他能变成人开始,这个故事就是错的。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也不一定呢?

别念,别念。

 

  蓝狐跟高纬地带的石头是一样的颜色。当它们冬天静静地卧在石头边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完全分辨不出来。是的,比起那些在雪中靓丽穿梭的白狐,它们不会在雪地的映衬下微微泛黄或是发暗,而是更加狡猾。要知道雪比那些白狐的皮毛还要靓丽洁白的多。

  那里有只蓝狐,紧紧地依偎在他身下的石头上。颜色重合在一起,任凭风雪压过来,把它和石头的颜色一起染白。它用尾巴挡住风的侵袭,毛妖娆地抖,身子蜷成一团,鼻子埋在大腿底下,眼皮耷拉着,刚好露出精明的黑色瞳孔。这样它就可以观察到那个在积雪覆盖的山崖后面的那个人,他来了很久,一动不动。风卷着霜雪扑过来,碰到这样的障碍好奇地把它掩盖,那个男人被包裹起来,像悬崖的一角。

 这只蓝狐一直在警觉着,这个男人是一个猎手。

 

 

蓝狐跟高纬地带的石头是一样的颜色。当它们冬天静静地卧在石头边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完全分辨不出来。是的,比起那些在雪中靓丽穿梭的白狐,它们不会在雪地的映衬下微微泛黄或是发暗,而是更加狡猾。要知道雪比那些白狐的皮毛还要靓丽洁白的多。

  那里有只蓝狐,紧紧地依偎在他身下的石头上。颜色重合在一起,任凭风雪压过来,把它和石头的颜色一起染白。它用尾巴挡住风的侵袭,毛妖娆地抖,身子蜷成一团,鼻子埋在大腿底下,眼皮耷拉着,刚好露出精明的黑色瞳孔。这样它就可以观察到那个在积雪覆盖的山崖后面的那个人,他来了很久,一动不动。风卷着霜雪扑过来,碰到这样的障碍好奇地把它掩盖,那个男人被包裹起来,像悬崖的一角。

 这只蓝狐一直在警觉着,这个男人是一个猎手。

 

❀❀

狐狸再一次闭上它灰色的眼睛,等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猎人不见了。

它伸直了脖子,想发出叫声。

周泽楷扣动了扳机。


————end


 


29 Nov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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